谈及苦苦挣扎的万科，怎么扯上了前“掌门人”王石？

邱 林

曾被房地产行业誉为“模范生”的万科集团，曾以专业与规范，成为无数人心中的安心之选。如今，随着近年来不断下滑的业绩和动荡的管理层，让万科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。换句话说，万科已陷入史上最严重的危机。

10月30日，万科发布2025年第三季度报告。公告披露，万科第三季度营业收入560.65亿元，同比下降27.30%；净利润亏损160.69亿元。今年前三季度，万科营业收入1613.9亿元，同比下降26.61%；净利润亏损280.16亿元。

这样的指数的确难看，但万科已没有回天之力。如果说，万科在2024年出现亏损尚未可控，那么到2025年则不得不面临现金流断裂风险。好在大股东深铁集团今年以来已九次向万科“输血”，累计提供近260亿元借款，但这对于万科超过1500亿元的年内到期债务来说，仍是杯水车薪。

近来，有人在网上转发一些媒体的文章，调侃道：幸亏老王（万科前董事长王石）跑得快，不然他可能遭遇万科前总裁祝九胜被查处的命运。据报道，随着博商资管董事长何卓的失联，以及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的祝九胜与鹏金所千丝万缕的联系，万科的“表外故事”（即未纳入合并财务报表的融资与资金运作）正在被一层层揭开。

但也有人说，如果王石还在，“万科不会是这个样子。”因此，在万科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，很多人在讨论同一个话题：如果王石依旧掌舵，万科还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吗？事实上，在回答这个问题前，我们要先回答，王石给万科留下了什么？

1988年，万科进行股份制改造时，王石做了一个影响深远的决策：放弃个人股权。当时万科净资产有1300万元，王石和管理团队本可获得40%的股份，但他最终选择“名利之间只选一头”，放弃了个人股份。从放弃股权的那一刻起，万科就注定要面对所有权与控制权分离的永恒命题。

想像一下，当一家公司没有实际控制人，当管理层可以不受有效制约地决策，大多深埋大雷，风险必然在某个时刻爆发。王石离开万科，可以谈恋爱、出书籍、开直播，但万科却必须生存下去。可以肯定的说，万科落得今天的败局，与王石当初的决策失误脱不了干系。

首先，由于王石的决策失误，导致万科股权极度分散。一度时期，作为第一大股东，华润股份等公司合计持有万科15.23%，而包括王石、郁亮等高管在内的管理层持股总数只有1%左右。虽然这种股权极度分散然对公司治理有利，但是这也是一把双刃剑，在缺少对创始人股东的保护机制下，这种极度分散的股权很容易给资本市场留下可乘之机。

之后，在万科股价持续低位的情况下，王石等没有把握有利时机进行回购。万科管理层在地产行业专业表现突出，但对资本市场的嗅觉明显迟钝，或者缺少足够的兴趣和动力，这让万科在遇到危机时子弹明显不够，最终酿成了今天的危机。

其次，由于王石的决策失误，导致“事业合伙人制度”不透明。万科核心管理层通过盈安财务顾问企业（有限合伙）持有公司股票。其操作方法是，从经济利润奖金中提取资金进行投资，但未通过股东大会审议，也未公开合伙人具体持股比例和分红规则，违背上市公司治理规范。

这个制度被市场质疑为变相管理层收购，导致万科股权结构失衡。如果没有宝能系介入，万科管理层可能在2020年成为公司第一大股东——“管理层用自己给自己开的奖金，去低价买万科股票，最后自己成大股东。”

如果要将万科败局的责任权重进行划分的话，王石的决策失误占55%，郁亮团队管理失误占25%，行业系统性风险占20%。虽然这样的划分并不一定科学，但王石的责任是跑不了的。辩证的看，王石的决策失误更多体现在制度设计的时代局限性，其轻资产理念在郁亮时代被抛弃，本质是万科在行业周期转换中未能完成“基因重塑”。